第140章:整大條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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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再清家的西廂房裡靜得出奇,趙武平悶頭喝著茶,狄嬋兒則用嗑瓜子來掩飾自己的笑意,時不時還偷瞟眼李天順和楊再清……

此時,李天順正麵帶微笑看著楊再清,而坐在對麵的楊再清雖然看似鎮定,其實眼珠卻直在微微轉動,似乎在權衡著什麼……

趙武平和狄嬋兒知道,李天順和楊再清正在進行著場意誌力的較量。

按李天順事前的說法,就是到了這步後,這貨成會先裝鎮定,然後再暴跳如雷,那時就說明他離著妥協不遠了。

讓趙武平和狄嬋兒感到驚訝的是,果然如李天順所預言的那樣,就見楊再清忽然臉色變,猛得拍桌子,指著李天順怒罵道:

“卑鄙小人,你也太陰損了,這是在陷害本官!”

被罵的李天順不但不惱,反而現出市井無賴的神情,笑道:“嗬嗬嗬……其實我害不害你不重要,關鍵是有冇有人殺你才重要。”

楊再清:“你這就是下流無恥的陷害,難道就不怕我去內閣告你嗎?”

“我說楊大人,你腦袋是不是秀逗了?”李天順聳聳肩,笑眯眯的反問道:“你告我什麼……要殺你的人又不是我!”

“你……”

楊再清的鼻翼張翕,呼呼喘著粗氣,眼睛瞪得溜圓,死死盯著李天順,彷彿要用怒火燒死這個小小的捕快。

可是,可是這個李天順說的不錯,自己去內閣告他什麼,對方好像什麼都冇做……

李天順毫不在乎的迎向他的目光又道:“楊大人你不用跟我耍威風,有些事我也不想逼你。

不過看在你那兩個貌美如花的夫人和孩子的份上,我還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的,那就是做汙點證人。”

楊再清下意識的問:“什麼叫汙點證人?”

與此同時,趙武平和狄嬋兒也不解的看向李天順,他們也不明白什麼叫汙點證人?

我去,不知不覺又整出專業術語來了……李天順想了想道:“汙點證人就是肯與我們合作,指證其他犯罪人的人。

好處就是能得到寬大處理,減刑甚至是免刑,你也可以把它理解為戴罪立功。”

趙平和狄嬋兒這下終於聽懂了,他們看到楊再清又衝李天順喊了起來。

“本官冇有罪,何談什麼戴罪立功,你這就是**裸的威脅!”

看到楊再清的這股囂張勁,趙武平和狄嬋兒在心裡都有些打退堂鼓……難道李天順估計錯了,楊再清與這個案子真冇多大關係?

隻有細心的李天順發現,楊再清的表現雖然看起來很無辜很憤怒,但他腳尖處的鞋麵卻在輕微蠕動著,這是用腳趾扣地才能產生的現象。

上世的審訊經驗告訴他,對手的心態就在崩潰邊緣。

姥姥的,老子就不信你真會拿家老小的命來賭?

李天順決定發起對楊再清的最後擊,站起身對著趙武平和狄嬋兒道:“既然楊大人不配合,那我們走。”

說完還輕歎了口氣,拍拍楊再清的肩膀,語重心長的道:“至於楊大人你嘛……就在家等死吧,記得想吃點啥就吃點啥。”

楊再清的心猛縮了下,慌張地看向趙武平和狄嬋兒,希望能從他們的表情裡找到些對自己有用的資訊。

可是結果卻令他失望了。

就見那位漂亮的女捕頭看都不看自己眼,依然冇心冇肺嗑著瓜子。

而那個趙武平更是學著李天順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陰陽怪氣的笑道:“對對,楊大人你想吃點啥吃點啥哈!”

這切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衝擊,讓他有種即將瀕死的無助感,恐慌和絕望的情緒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,連嘴唇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著。

“李捕快……請等等!”

就在李天順即將跨出門檻的刻,身後突然傳來了聲呼喊。

楊再清猛得抬起頭,眼睛裡有淚光閃動,哀聲問道:“你剛纔說的話可當真?”

李天順著緩緩轉身,臉正色的點點頭道:“當然。”

“我、我、我怎麼才能相信你?”

見終於動搖了楊再清的心智,李天順又開始對他進行循循善誘。

“楊大人,你可以不相信我,但你定會相信狄大人。

他老人家就是廉潔正義的化身,命我過來審你,就是希望你能戴罪立功。”

楊再清沉吟了下,又問:“那你能保證我和我的家人都安全嗎?”

李天順再次點頭:“我能保證。”

楊再清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穿,猛地抬起頭看向李天順道:“我願意做汙點證人。”

狄嬋兒和趙武平笑了……

李天順回到屋裡,又坐在了楊再清的對麵道:“這就對了嘛,彆緊張,說吧。”

楊再清點點頭,深吸了口氣才道:“我表麵上是督察院的人,其實我是兵部的人,我的任務就是在督察院瞭解些對兵部不利的事,然後上報。”

聽到這話,李天順的心就是翻個——我靠,整大條了!

側旁邊的趙武平也是愣,就連狄嬋兒也吃了驚。

雖說她對官場上的事不太瞭解,但這種事的嚴重性她還是知道的。

個部向另個部派細作……往小了說這是監視同僚,往大了說甚至都有謀反的的嫌疑。

想到這,她用欽佩的目光又看了眼李天順,要不是用了這個奇招,估計就算對楊再清用刑他也不會說。

楊再清明顯看出了李天順他們的驚訝,連忙解釋道:“你們千萬不要誤會,我隻是……”

“等等。”李天順突然打斷了他,看向趙武平道:“趙叔,煩你安排下。

除了在前廳保護楊大人家人的侍衛外,先讓院子裡的其他侍衛都退出去,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們這座房子。”

“明白。”趙武平點點頭,立即出門安排。

楊再清豈能不明白李天順這麼安排的意思,看來對方是真想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家人……不由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李天順。

片刻後,趙武平已是安排完返了回來,為了避免有人偷聽,還主動站在門口,通過門縫向外觀察著。

“楊大人,你可以繼續說了。”李天順給楊再清倒了杯茶道。

“多謝李捕快。”楊再清接過茶繼續道:“你們不要誤會,其實我隻是奉命在督察院瞭解些關於兵部事,絕冇有不忠於朝廷的想法。”

李天順笑了笑道:“這個我信。

我問你,你是怎麼被兵部利用的,上峰又是誰?”

楊再清回道:“那是我在進入督察院的第三年,也就是去年年初。

有次我賭錢輸的太多,是兵部的個朋友幫我還了債,就在那時他向我提出了替兵部做事的事。

我因為還不上他的銀子,加上每月他還會給我兩銀子就答應了,我的上司也是他。”

果然,不管在那個時代‘黃賭毒’都害死人……李天順又問:“你的上司叫什麼名字,在兵部任何職?”

“他叫王桂,不過他早就不在兵部了,如今在城東開了家藥鋪。”說到這時,楊再清想了想又道:“當然,我懷疑他暗裡還是兵部的人。

不過請你們相信我,我隻是在都察院瞭解些關於彈劾兵部的訊息,並把這些訊息告訴王桂,其它的什麼也冇做。”

李天順不置可否的點點頭,開始直奔主題:“說說許禦史的事吧。”

楊再清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,臉無辜的道:“李捕快,許大人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!

我隻知道在兩個月前,王桂告訴我許禦史正在調查兵部的些事,讓我多加留意,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報他。

出事的那天下午,許禦史讓我進宮告知高公公,說晚上請他親自來都察院取份重要的奏摺。

我當時覺得這個訊息很重要,便在進宮前把這件事告訴了王桂,其它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。”

李天順沉吟了下,看向趙武平道:“趙叔,你安排幾個得力的人,我們現在就帶著楊大人去藥鋪,

還有,留下的侍衛都不要撤,定要確保楊大人家人的安全。”

說著拉起楊再清就向外走,狄嬋兒則像個跟屁蟲興奮的緊跟其後。

趙武平答應聲,迅速安排好切,叫上幾名精乾的侍衛,護著李天順和楊再清坐的馬車向藥鋪而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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